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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園"霍曉新視覺書寫展

開幕時間:2014-08-09 15:00:00

開展時間:2014-08-09

結束時間:2014-08-19

展覽地址:成都市錦江工業(yè)園三色路38號博瑞?創(chuàng)意成都大廈B座2F 成都歲月藝術館

策展人:謝安超

參展藝術家:霍曉

主辦單位:歲月藝術

展覽介紹


物性之書,不法之法--吳永強
在成都永康森林公園,有一處名為『御翠草堂』的私家園林。其園主人霍曉,就是當年的造園人。如今,在園中習書——書寫小行楷——成了他每日的功課?;魰詾樗膱@林生活構想了一個詞語,叫做『園林清供』,並為之寫作了一本書。我們知道,所謂『清供』,原不過是指廳室、文房中的小擺件,如筆硯、古玩、插花、盆栽、奇石之類,供屋主人閑來把玩。而霍曉把它們從室內搬到了室外,從小器物擴展為大空間。在他的『清供』概念中,不僅有從前的文房古玩,還包括了園中的土地、草木、池堰、蹊徑,以及亭臺樓閣和詩文書畫。
要是我們對霍曉的治園經歷和今日生活有所瞭解,就能明白『園林清供』並非一個抽象的概念。當年,霍曉主導和參與了御翠草堂規(guī)劃、設計到筑造的全過程。待園林建成后,他又與之朝夕相伴。時日既久,乃成妙想。
古往今來,造園的不一定居園,居園的不一定造園,二者更不一定寫園。但觀御翠草堂,造園者、居園者和寫園者三位一體,共指一人。古代園林幾經轉授,固然傳承有緒,可是其今日的主人早已不復為當初的主人了,料想他們對待園林的心情應該與霍曉判然有別。對霍曉來說,御翠草堂不是一筆財產,而是他此生一旦開始就不打算結束的作品;這不僅是他寄放形骸的場所,更是遊心騁懷的空間。歐洲人曾以建筑比附音樂,又以音樂比附建筑,乃出於時空互動的想象;如果我們在御翠草堂的空間中也能感應到時間韻律,卻不需要依靠想象,因為霍曉與這座園林相濡以沫的關係已將其呈現為生動的現實。這就是說,在御翠草堂中,連接時間和空間的動力因素,是人,是行動,是造園者和園主人體用不二的創(chuàng)作與生活?;魰悦疄椤河兄髦畧@』, 可謂一語道破,引我們觸到『園林清供』的秘密。
所謂『有主之園』,意味著造園者、居園者同屬一人,而且居園不止,治園未息。對霍曉來說,並非培土、修枝、鋤草才是治園,園中日復一日的憩遊、閱讀、會友、習書,無不是治園、養(yǎng)園的一部分。在廣泛交遊中,霍曉尤喜與書畫家遊;在種種愛好中,霍曉尤愛書法;而在種種書體中,他又特別喜歡書寫小行楷。隨著別人越寫越大,他越寫越小,到如今,『蠅頭』已不足以喻其小,非要改用『蚊腳』來形容不可了。來到御翠草堂霍曉的文房,每見主人在小行楷中摩挲穿行,我便好似分享到他心中如見苔痕時的憐意。這時,治園和書寫、生活與藝術便渾然一體,成為一個生動的過程;它佈滿時間的紋理,從容不迫,無聲走,慢慢遊,如春雨潤物,或苔痕侵階。漸漸地,園中的草木豐潤了,林間的小路現形了;房檐下的匾額、高堂上的巨幛、素壁上的畫軸,也各據其位,各得其所了。古人論畫,曰『遠取其勢,近取其質』,御翠草堂取勢以造園,取質以居遊,順著時間的脈動而映現出精緻的細節(jié)、細膩的質感。與此同時,原本有限的造園,也被延伸為一個無止境的治園過程了。
但觀霍曉的書法作品,他不但在別人越寫越大時越寫越小,而且,別人越寫越稀,他越寫越密。可是,無須思量,我們就會覺得,那不是拼湊而成的密度,而只是由於呼吸不停,氣脈難斷。遠觀其書,有如苔蘚暗生,一團團,一簇簇,無聲無息地滋長;近觀其字,有如水仙出落,抑或鶯飛草長,亭亭玉立而不失曼妙風情??墒?,密能透風,端莊不掩流麗,『內擫』相顧『外拓』,婀娜含著剛健,卻是我們看霍曉的小行楷作品時容易得到的印象。觀其密度,也主要限於字與字之間和一個段落之內。相反,在段與段之間,又往往留出大片空白,如主人在園中等待良友出現。有時,書者在此虛位以待,盼著畫者的妙手丹青。
霍曉的大部分作品以書寫古人治園、觀園、賞園的文字為內容,似乎是想藉助書之跡與文之意的呼應來製造一種機會,讓習書的過程秘密地沉濳到『園林清供』的內涵中。有了園林,紙上的佈白就成了接納丹青的虛室和庭院。果然,這里常有朋友們的題畫,而且每每出於名家之手。計有木石、雜花、草蟲、文房清供乃至園林之屬。它們與霍曉的苔痕一般的行楷書相與為盼,生氣煥發(fā)。這樣,我們就看到了傳統(tǒng)文人藝術不曾見過的一種景觀:不是以書題畫,而是以畫題書,書畫合一的關係被完全顛倒過來了。
霍曉從來不肯承認自己是任何一方面的專家。這不是他故作謙虛,只是由於他更愿意做一個『玩家』。這是其創(chuàng)作的要旨所在,而不論造園還是作書。他以『玩家』的態(tài)度,溝通了藝術與生活,拉近了傳統(tǒng)和現當代藝術的距離。舊時梨園中的票友癡迷唱戲,雖不為『包銀』而唱,卻希望玩得當行。可是,霍曉卻不愿拘於『當行』的程式,他只認一個道理——藝術是實踐自由的方式——如不自由,毋寧放棄。他用全新的態(tài)度來看待傳統(tǒng)。其學書,不以臨帖為功,而以讀帖為樂;不待興來,絕不下筆……他把書寫當作一個發(fā)現趣味、體驗自由的過程。觀其書寫作品,有著貴族般的精緻,但這種精緻不是刻意形成的,卻是有心不發(fā)、無意而成的產物。本著趣味的發(fā)露,他更留意從偶然中得來的驚喜。例如,他的許多作品都是在自己的園林中與畫家朋友進行書畫酬唱時,利用他們丟棄的廢紙來創(chuàng)作的。他對這些廢紙做精心裁剪,使它們脫離了原來的畫意,然后以此為端緒,引墨走筆,漸漸生發(fā)出新的意境。在這一類作品中,我們可以看到,書法同樣不再是一個用來題畫的角色了,而是一個主體,一種變廢為寶、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粗慷龅臅鴮懀约耙虼硕鹚阑厣纳で?,我們也難以分清哪里是書,哪里是畫,竟至於無法在傳統(tǒng)書畫中給它們找出一個恰當的位置了。不過,與此同時,我們卻不得不承認自己正在與藝術作品相遇。
也許,我們不得不到當代藝術的領地上為霍曉的這些書跡找一個位置。受啟於達達主義和波普藝術的影響,當代藝術的一個慣用創(chuàng)作手段便是挪用和拼貼——從消費社會的廢棄物中提取材料,進行重構、拼接、組裝,從而改變原物的性質,創(chuàng)造新的意義,誕生出新的創(chuàng)作。所以它們在並非否定的意義上,被稱作『垃圾藝術』(rubbish art)。其核心是對現成物品的利用,其結果,是消除了橫亙在藝術與非藝術之間的那一道界限,使藝術與生活的關係得到重新闡釋。它宣告了,藝術本來就是生活的一部分,無權高踞於生活之上。觀霍曉的小行楷書作,觀其材料來源、其廢物利用的手段,以及他的造園和在居園中將書寫與治園高度統(tǒng)一的生活,我們無不發(fā)現有當代藝術的影子閃現。
對霍曉來說,僅用扇面、手卷、條屏、斗方、鏡芯等傳統(tǒng)裝裱形式來呈現他的作品是不夠的,照他看來,這些形式太缺乏物質分量!在一部分作品中,他保留了這些形式,但只讓它們初具輪廓,此外再用鏡框賦予其質感和厚度;而那些以廢畫紙為底的作品,從一開始就逃離了傳統(tǒng)存在形式,保持著物的輪廓,而霍曉同樣把它們嵌入鏡框,使之變?yōu)椴徽鄄豢鄣奈镔|實體。這樣,他的書寫作品就不再是能被歸納到傳統(tǒng)定義中的書法,而成了有分量、有質量的物。這是自始至終與生活密切相伴的物,包含著發(fā)現、創(chuàng)造和對生活的選擇。在這些果斷把自己交付於物、以至於本身已變成物的作品中,我們見不到消費社會的圖像,卻能通過深蘊其中的園林的空氣以及園主人從容的儀態(tài),默然發(fā)現,傳統(tǒng)意義上的『清供』與當代生活有了活的聯繫,同時深感,消費社會的浮躁正在悄然褪去。
二○一四年三月一十一日 於望江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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