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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的仁慈

開幕時間:2017-05-14 16:00:00

開展時間:2017-05-14

結束時間:2017-06-25

展覽地址:深圳南山區(qū)華僑城創(chuàng)意園北區(qū)A4棟1-5號

參展藝術家:陳丹陽,董文勝,黃宇興,蔣志,金石,李昌龍,李青,劉可,羅荃木,秦琦,屠宏濤,王亞彬

主辦單位:蜂巢(深圳)當代藝術中心

展覽介紹


  蜂巢(深圳)當代藝術中心將于2017年5月14日推出第二回展:“藝術的仁慈”。展覽榮幸地邀請了陳丹陽、董文勝、黃宇興、蔣志、金石、李昌龍、李青、劉可、羅荃木、秦琦、屠宏濤、王亞彬等十二位“70后”藝術家參展。展覽將展出至6月25日。
  繼開館展“靈暈與氣韻”之后,本次展覽將繼續(xù)聚焦藝術本體,重點探討在文學藝術中所共同擁有的美德問題。眾所周知,除了材料的構成之外,藝術最令人著迷的地方,或許恰恰是材料本身之外帶來的與愛有點關系的“那種感覺”,也就是藝術自身具備的并且經由藝術家之手傳遞給觀者的“仁慈”。
  俄裔美籍作家弗拉基米爾·納博科夫(Vladimirovich Nabokov),在一次創(chuàng)作談中涉及自己那部引以為傲的小說《洛麗塔》時,認為作品中驚世駭俗的表達,是一位合格作家對于藝術意志自由理所當然的展現(xiàn),他創(chuàng)作的目的就是提供美學極樂,探討藝術與審美,而無關道德與倫理。對于“美學極樂”的定義,他指出那是“一種感覺,感覺到以某種方式、在某個地方與其他的存在狀態(tài)相連結,在那些狀態(tài)中,藝術……是常態(tài)”。在“藝術”一詞的后面,他特意用括號著重強調:“好奇心、溫柔、仁慈、狂喜。” 類似的表述我們也可以從法國符號學家羅蘭·巴爾特(Roland Barthes)的言論中找到。他在演講《很久以來我一直起得很早……》中,認為小說的動力來自一種“和愛有點關系”的感覺,如果需要給這種感覺取一個名字,他覺得應該是“仁慈、慷慨、寬厚和憐憫”。巴爾特所要求的,是一種在小說中引起憐憫之情的理論。然而,憐憫之情出現(xiàn)在他稱之為小說的“真實時刻”抓住我們的時候,卻是跟現(xiàn)實環(huán)境毫無關系,而且也無法在任何小說理論——也包括在他蔚為壯觀的理論中找到。
  納博科夫和巴爾特不約而同的論調,即所謂的“仁慈、憐憫”或者“和愛有點關系”的感覺,在藝術中是否同樣存在?答案應該是肯定的。除了作品在形態(tài)表現(xiàn)上的差異之外,文學與藝術從來就是一對孿生兄弟。與作家使用古老的文字一樣,任何一位才華橫溢的藝術家,其創(chuàng)作本身其實都是在探索語言陳詞濫調的真實。所謂陳詞濫調,即藝術本身的創(chuàng)作程序和材料,自從藝術成為藝術,成為人類精神抒寫和寄托的一種行為以來,在這個層面上幾乎一成不變。正如作家所用的文字,人人可用;也正如現(xiàn)在的繪畫,其創(chuàng)作方式和材質,與千年之前藝術家的遭遇狀況近無差別。
  然而,除了材料的構成,藝術最令人著迷的地方,或許恰恰是材料本身之外帶來的“那種感覺”,也就是藝術自身具備的并且傳遞給觀者的仁慈。我們無法知道威廉·透納(Joseph Mallord William Turner)面對克勞德·洛蘭(Claude Lorrain)的畫作《落日余暉中的海港》哭泣的真正原因,有人說他懊惱自己的創(chuàng)作可能永遠無法超越洛蘭,現(xiàn)在看來后者的手法卻遠不如他的技藝精湛動人;我們同樣無法理解,當觀眾進入美國休斯頓的“羅斯科教堂”,被馬克·羅斯科(Mark Rothko)那些色彩樸素、色調暗淡的巨大繪畫作品所包圍,如何產生猶如進入世俗的教堂,被一種神秘圣潔的崇高力量左右,從而體驗到一種冥思和懺悔的復雜情感?;蛟S歷史學家羅伯特·羅森布魯姆(Robert Rosenblum)說的對:“西方宗教藝術傳統(tǒng)在這一刻仿佛最終失去了它敘事的復雜性和所有肉體的形象,只給我們留下無盡的黑暗和強迫性的存在,讓人在擁有一切或者一無所有之間做出最后的選擇。”
  以道德或者倫理來解釋藝術的意義,看起來是一件多少帶有些許荒謬的事。但是,不妨想象一下,如果一個藝術家或者一個觀者缺乏“對仁慈的可怕誘惑”(布萊希特語),藝術家創(chuàng)作時感受不到仁慈對于自身的誘惑,意味著即便是完成的藝術作品也缺少仁慈,觀者同樣也感受不到藝術的仁慈,那么,藝術或許將不再是藝術,僅僅是以藝術名義存在的一個東西或者一種借口。當然,仁慈不是藝術的唯一美德,至少不是它應該具備的最偉大的美德,正如英國學者邁爾克·伍德(Michael Wood)說,“如果非得要在美德方面給藝術一個選擇,誠實,顯然是一個藝術家創(chuàng)作時不錯的選項。”
  信息時代的到來讓人類之間的交流變得前所未有的便捷,語音視頻技術讓千里之外變?yōu)榻阱氤?,但觀眾與藝術之間的距離似乎并未因此拉近,反倒變得更加遙不可及。面對藝術,感受越來越貧乏,體驗越來越殘缺。在《繪畫與眼淚》一書中,美國學者詹姆斯·埃爾金斯(James Elkins)認為,不論是藝術史的研究領域,或者針對大眾的藝術教育,過于重視理性的認知,可以說是一個不可饒恕的惡習。我們著急于吞咽下一堆關于藝術的知識,忙著認出每一幅名畫的樣子,焦慮地學著分辨藝術流派與風格,卻忘記了繪畫與人類真正的親密關系,那就是感動和眼淚——藝術帶來的仁慈。
  事實上,不僅僅是繪畫,也是對于現(xiàn)存的、最新拓展的所有類型的藝術;也不僅僅是藝術家,也是對于所有的觀眾、藝術家愛好者以及專業(yè)收藏家,重新認識藝術中的仁慈,感受那種“與愛有點關系”的感覺,既是恢復一個人對于藝術的欣賞能力以及個人的體驗靈性,似乎也是當代藝術領域中一個值得關注的學術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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