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專業(yè)當代藝術資訊平臺
搜索

光景:1972-1984——馬可魯個展

開幕時間:2020-07-18 15:00

開展時間:2020-07-18

結束時間:2020-08-30

展覽地址:北京朝陽區(qū)酒仙橋路2號798藝術區(qū)中二街D07

策展人:王將

參展藝術家:馬可魯

主辦單位:站臺中國當代藝術機構

展覽介紹


  站臺中國當代藝術機構榮幸地宣布,將于2020年7月18日隆重推出藝術家馬可魯個展《光景》。展覽將系統(tǒng)性地呈現馬可魯于1972-1984年間創(chuàng)作的風景作品。展題“光景”,試圖提示觀眾,這些作品背后的社會文化情境。它們出離于那個時代的藝術體制與主流美學,是在一個特殊的歷史時期中,藝術家對個人藝術理想的主動選擇和勇敢實踐,是新一輪藝術自由思潮孕育萌發(fā)中的個體顯現。在藝術家的創(chuàng)作歷程里,該階段的風景作品超出了一般性的寫生意義,其實踐本身具有著鮮明的藝術主張、研究意識和工作方法。它們吸收了西方現代派的表現技巧,被傾注了中國藝術中的寫意特質,追求符合生命真實體驗的自由表達。藝術家在此中的收獲與積累,不斷地為其藝術生涯提供營養(yǎng)與動力。“光景”,亦是藝術家后續(xù)抽象創(chuàng)作演化的漫長前奏。于其中,觀眾可以探訪到,一個中國當代抽象繪畫個案的來處。
  本次展覽是繼《自述》之后,藝術家馬可魯在站臺中國的第二次個展呈現,展覽由策展人王將擔綱策劃,展期將持續(xù)至8月30日。
  光  景
  文/王將
  每每想起那個時代,似乎依然離得太近,因為柔情與苦惱依然存在。不記得是誰曾說過:“在一生的薄暮時分,很難想起和理解它的清晨……光線是不斷變化的,對所見事物的理解也不斷變化著。”我們無法用輕松愜意的口吻談論過去的那個年代,玩世主義,調侃的姿態(tài)也只有六十年代以后出生的人才可以做到。
  ——馬可魯
  馬可魯,出生于1954年的上海,后隨其父遷居北京。70年代,他成為了無名畫會的成員。他的藝術歷程具有多樣的階段性,在持續(xù)了近50年的藝術實踐后,他已成為中國當代抽象繪畫領域中的特殊個案。從他于70年代初投身藝術實踐開始,命運即將其置入一條追求藝術自由的潛流之中。而未來藝術的歷史性變革,自那個年代伊始,在一些背離官方美學的藝術現象內部,以暗流涌動的形式積蓄著它的能量。從今天來看,在馬可魯的青年時代,其藝術實踐中最初始的直覺、選擇與追求,已將他置身于歷史目光的追視之下。
  《光景》所呈現的正是藝術家馬可魯自1972年至1984年間的風景油畫作品,它們通過戶外寫生的方式被完成,但若僅用風景寫生的意義去判斷其藝術價值,則陷入了形式主義的局限。當今天,面對這位仍然活躍的中國當代繪畫老將的早期作品,凝視這些近半個世紀前的色彩與筆觸,我們究竟應該以何種方式去理解它們則成為了關鍵問題。那個時代與今天的距離是曖昧的,對于年輕的觀眾而言,沒有太近,亦沒有太遠,尚不能以足夠的距離,像面對藝術史的遺產那樣去思考這些作品。而它們卻蘊涵著,在那個藝術政治化的時代中,藝術家對藝術自由的信仰與追求。這些作品小巧,畫在不同質地的紙張之上,大約只有二三十公分,這樣的尺幅選擇,對于戶外寫生而言,更加便利,更加隱蔽??上攵?,在那個特殊的光景里,任何不為主流政治服務的藝術皆屬異端,任何有失警惕的涉險行為都會導致無法估計的后果。幾十年來,在中國,藝術語境的急速變遷,觀眾視野的不斷拓展,似乎使我們忘卻了那個曾經獨斷的藝術體制和極端的文化政策,使我們忽視了那些與自身歷史難以割裂的,發(fā)生在一種非國際化的文化場中的前衛(wèi)藝術生產,而且,它們生成于一個沒有藝術市場的時代。因為歷史經驗的局限,年輕的觀眾可能會低估這些風景作品背后的意義——創(chuàng)作主體對主流價值觀所做的抵抗——追求自由的理想,激勵了馬可魯從為政治服務的藝術標準中“逃逸”,并參與到藝術家團體的自我組織實踐中,通過走進自然與表現自然來實現對藝術信仰的個人選擇。因此,我們無法脫離藝術自身的社會學來理解這些作品的精神意義,年輕的觀眾必須去了解歷史真相,才能對這昔日藝術的前衛(wèi)品質有一個準確認知。盡管,直到今天,我們都無法公開自由地評論那個充滿悲劇的時代。
  光景——時間,景物,光與生活,它的多重語意在向觀眾提示,這些作品適用于多樣的理解角度。但若要判斷它們的意義,不僅不能脫離使其生成的社會文化語境,還不能忽視藝術家創(chuàng)作線索的上下文關系,只有更近距離的體察,才能擺脫對其風格表征的刻板認知。需要強調的是,自70年代至今,隨著馬可魯藝術生涯的持續(xù)推進,個人創(chuàng)作系統(tǒng)不斷拓展,一種藝術創(chuàng)造上的“生長性”更凸顯出這些早期作品的價值。細心的探究者可以在其后續(xù)時期的抽象創(chuàng)作中,發(fā)現來自這些小畫中的秘密。下文中將以時間遞進的方式來概述藝術家在這個時期創(chuàng)作推進的節(jié)點和方向,間或提示相關歷史背景,并對部分作品進行扼要評述。
  1972年,美國總統(tǒng)理查德·尼克松訪問中國,在“對外藝術”外交策略的影響下(由周恩來指示),文革對美術界的沖擊略有緩和。而在這一年,馬可魯從其插隊所在地平谷許家務返回到北京市區(qū),開始一邊工作,一邊研究繪畫。這一年,對馬可魯而言,是人生方向發(fā)生變化的契機,亦是宿命的安排,他結識了未來“無名畫會”中的一些朋友,并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風景寫生實踐。這一年,他寫生了一些寂寥的街景。
  從1973年至1976年,文化大革命持續(xù),文藝環(huán)境尤其嚴酷,在美術領域,批 “怪畫”、“黑畫”的文化政策時常興起。與此同時,馬可魯帶著自制的畫箱,深入到北京的景點與公園。玉淵潭、紫竹院、香山、十剎海,都是他與“無名”畫友們常常出沒之處。這些地方,是他在工作之外沉浸其中的藝術烏托邦,而他與畫友們的情誼則成為了他藝術進取上的助力。他們在精神上互相激勵,在交流與切磋中磨礪技藝。1975年之于馬可魯,是該階段中的重要時期。這一年,他的繪畫技藝趨于完善、穩(wěn)定,創(chuàng)作了數量眾多的作品,成為了其70年代個人寫生實踐的小高潮。面對這些作品,觀眾可以領略春山淡冶、秋水明眸的意境表現,也可以看到具有印象派特點的色調把握。色調和光影,傳達出景中的氣象與時刻,畫面追求一氣呵成又恰到好處。“平薄簡潔”、“清明澄澈”是這個時期的鮮明特點。當我們仔細觀看這些小畫,諸如《初雪》、《昆明湖》、《朦朧》,對材料的敏感性是馬可魯寫生的長處,油彩與紙張的結合,在他的筆下有著特殊魅力。有時,油彩恍若水墨,干濕并進;有時,用筆迅疾,掃過紙面,筆觸尾端留下率然的飛白。這樣的繪畫處理,與印象派用色用筆的綿密相比,相去甚遠,中國意韻在馬可魯的畫中輕松流露。而到1976年,馬可魯的風景寫生開始呈現出一些變化,畫面形式感的處理變得更加明確,諸如《夏柳》、《鄉(xiāng)村之路》、《楓林日落》等等。《夏柳》呈現出一種全幅面的,動勢一致的強烈筆觸,畫面的情緒和抽象性被有意地強化。而這一年,中國政治場的權力系統(tǒng)正發(fā)生著激烈的動蕩。
  文革于1977年全面結束,冬去春來,文化氛圍開始復蘇,從那一年起,馬可魯在風景寫生中也有了新方向。這一階段中的作品,畫幅比例和尺寸開始多變起來,這是藝術家對材料要求的具體化,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其對表現結果的目標感增強了。色彩運用的大膽程度超越了寫生強調的客觀表達,甚至形象也會被他完全擊碎,如在作品《故宮》、《堤岸》中,觀者已經無法僅憑畫面來辨識出具體內容。而另一方面,作品間的面貌差異逐漸變大,這種不穩(wěn)定性顯示出藝術家的實驗需求愈發(fā)迫切,同時畫面也有意強調一種未完成感。風格演繹不再依循理性邏輯,而是更忠于其即時性的內心感受,因此,每一件作品都擁有著鮮明的獨立性。1981年的作品《鼓樓》更顯示出一種特殊性,形象的客觀性突然回歸,筆觸變得厚重,但色彩的純度被降低到近乎黑白,暗紅的的城墻和灰白的殘雪散發(fā)著壓抑的氣息,畫面有一種令人愴然的現實感。而到1982年,馬可魯在保持寫生的同時,也開始了抽象繪畫的實驗。恰在這一年,中宣部發(fā)起了抵制西方思想侵蝕的“反精神污染運動”,在此后,該運動針對美術界出現的抽象繪畫進行了嚴厲批判。
  1984年的一個黃昏,馬可魯在崆峒島的海岸邊支起畫箱,他急切地想要捕捉下眼前的景象——夕陽已經貼近海面,天邊呈現出一抹耀眼的橙黃色,而這最后的霞光,將離他較近的一片云彩照得金黃。(《海邊的夕陽》,1984)他在那里獨自寫生了20天,決定回京后辭去公職成為一個全職畫家。
  相去馬可魯的崆峒島之行已有36年,昔日的藝術青年成為了今天藝術界的老前輩,這段漫長的藝術歲月里包含著他那周折的人生旅途。80年代末,他離開中國,輾轉歐洲各地后又定居紐約,2006年他又回到中國。從離別到歸來,馬可魯創(chuàng)造了其藝術線索中的諸多時期。而每個時期的作品,都承載了個人不斷變化的藝術追求與生命感觸。
  時過境遷,在當下的“光景”里呈現這些作品,即是對馬可魯早期創(chuàng)作階段的梳理,亦是為研究抽象繪畫語言的生成路徑提供一個直觀的本土樣本。而這些作品與它的往日光景,如同一面歷史之鏡,提示我們懸擱那些深以為然的慣性標準,去思考去辨析,藝術的獨立精神。
  2020.7.10 北京

部分參展藝術家主頁


作品預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