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海內外藝術品春拍全部落幕了，人們真切地感受到，在西方炒家操控下紅極一時的“中國當代藝術”炒作尷尬收場。許多拍賣行取消了“當代藝術”拍賣，許多因“當代藝術”走紅而跟風開出來的畫廊紛紛關門大吉。一位剛退出“當代藝術”拍賣業(yè)的主管向筆者感嘆道：“我總算離開了這個充滿謊言的名利場了。”
市場方向不明
“當代藝術”被熱炒的時候，許多人都憤世嫉俗地等待著看泡沫吹破的結局。如今泡沫吹破了，美術圈和藝術品市場彌漫著寂寥的氛圍和沒有方向感的折磨。
誰都明白，中國一定要有自己的當代藝術，但是，中國當代藝術的方向又在哪里呢?學術界不時有此發(fā)問。如果就此進行一場學術討論，估計是無窮無盡的。中國美術界時下常被兩樣東西困擾：一是市場行情，一是“美術評論”。且讓我們跳出自說自話的“藝術品行情指數(shù)”和“美術評論”，而回歸藝術自身吧。藝術本不是學究的教條，也不是商人的籌碼。它不因為值錢了才有價值!它在人類文明史上被如此尊崇，是因為它推動了人類文明的進程。
名作反映時代
達芬奇的《蒙娜麗莎》在盧浮宮被放到如此顯著而重要的位置，不僅是因為它價值連城，也不僅是它的“微笑”有多么神秘——而更是因為在《蒙娜麗莎》之前，這種樣式的畫只見于描繪神像或王公貴族，達芬奇是第一個把一個平民少女畫得如此尊貴而美麗的歐洲畫家。在西方，達芬奇把繪畫從神壇引入了民間，同時，這個還是出色的科學家的畫家還以那個時代最新的科技理論改進繪畫理論和技巧，使得繪畫的空間感、結構準確性有了重要突破。
梵高之所以在西方近現(xiàn)代美術史上如此重要，絕不是由于他那些癲狂的故事，而是因為其獨樹一幟的自由畫風打破了當時居于學術霸權地位、死氣沉沉的“經(jīng)典”繪畫理念，開拓了全新的審美空間。同時，他鮮明的色彩和富于生命力和個性的筆觸、造型，讓西方繪畫在表達藝術家情感和個性方面達到前所未有的境界，正好與當時新興的資產(chǎn)階級群體需要主張自己個性和價值觀的強烈愿望和社會發(fā)展潮流達成共鳴。
創(chuàng)新潮流涌動
看從達芬奇、倫勃朗到莫納、梵高、畢加索、康定斯基、安迪·沃霍、波拉克等等意大利文藝復興以來的西方美術大師以及他們興起的藝術潮流，無不與意大利文藝復興以來所倡導的人文精神相呼應，敏感地反映甚至推動了其所在時代的人類文明進程。當藝術變得更豐富多彩，更有個性，更寬容地相互共存，其實也體現(xiàn)了人類文明更上一個臺階。
當我們以這樣的視角反觀中國的美術史，也不乏感動之處。元代倪瓚等開拓的“逸筆草草”的寫意山水畫，精神內核是藝術家在異族統(tǒng)治下努力維持著傳統(tǒng)文人的風骨和中華文明的尊嚴。清末興起滬上的“海派繪畫”，體現(xiàn)的是東西方文化的首次大碰撞和融合，傳統(tǒng)的文人畫家勇敢地在中華文明走向現(xiàn)代的歷程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劉海粟畫筆下的裸女，不僅僅是一張人體畫，更是對封建禮教的宣戰(zhàn)。程十發(fā)自由灑脫的筆墨，其實是一個藝術家執(zhí)著地在美術創(chuàng)作失去自由的年代為中國藝術保留了一個自由的火種，這個火種影響和啟迪了無數(shù)畫家，共同造就了新時代中國水墨畫的潮流……
藝術開啟智慧
今后，中國當代藝術會是什么樣的，這仍然是個值得討論的話題，或許沒有標準答案。但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不妨讓我們先問問自己，怎樣的藝術會真正地感動人，怎樣的藝術會開啟我們智慧和胸懷，怎樣的藝術會與未來世界文明發(fā)展潮流相呼應，怎樣的藝術會讓中國變得更美，怎樣的藝術會讓世界變得更美，怎樣的藝術會讓人心變得更美……當這些問題能夠被中國的藝術家較好地解決了，中國當代藝術的學術地位以及中國當代藝術品的市場前景，都將不言而喻。
【編輯：張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