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嘉德2020秋拍丨張曉剛藝術與生命的內心獨白

?專場預展?

12月2日—12月5日

?拍賣時間?

12月5日(周六)晚上 8:00

?地點?

嘉德藝術中心B1層B廳

(北京市東城區(qū)王府井大街1號)

本季秋拍于當代藝術夜場(一)呈現(xiàn)張曉剛不同時期的5件代表作，包括“桃花山系列”、“遺夢集系列”以及“失憶與記憶系列”，表現(xiàn)了藝術家不同時期的心境，從而勾勒出其個人藝術風格與觀念延伸的邏輯發(fā)展脈絡，至此建立起真正意義上的“個人敘事”。

作為中國當代藝術的革命性力量，張曉剛的作品以其獨特的創(chuàng)作風格和自述性的語言，不僅顯示出中國當代藝術的風格變遷，更在全球化的文化語境中維持著自我“心靈所向”的深刻探求，使創(chuàng)作成為一個時代的標志性符號。他的創(chuàng)作歷程幾乎伴隨著整個中國當代藝術史，被批評家栗憲庭評價為“中國當代藝術的縮影式藝術家”。

縱觀張曉剛的藝術歷程，他的創(chuàng)作始終圍繞著對歷史、記憶以及當下的追索所展開。在中國藝術從寫實主義進入現(xiàn)代主義的關鍵時期，他并沒有跟從寫實主義創(chuàng)作的大流，轉而向現(xiàn)代主義和表現(xiàn)主義靠攏;在“85新潮”時期，張曉剛和毛旭輝、潘德海等人組成“新具象”藝術團體，在創(chuàng)作中完成了對超現(xiàn)實語言模式的成功轉換;在90年代“波普藝術”、“玩世現(xiàn)實主義”盛行藝壇之時，他的藝術語言開始轉向觀念、理性和符號化的語言結構，以表達觀念的一種視覺方式介入當代問題?？梢哉f在不同的歷史時期，張曉剛都與時勢保持著恰當?shù)木嚯x，其作品最終堅定地回歸到個人內心最誠實的敘述之中。

本季秋拍于當代藝術夜場(一)呈現(xiàn)張曉剛不同時期的5組代表作，包括“桃花山系列”、“遺夢集系列”以及“失憶與記憶系列”，表現(xiàn)了藝術家不同時期的心境，從而勾勒出其個人藝術風格與觀念延伸的邏輯發(fā)展脈絡，至此建立起真正意義上的“個人敘事”。

桃花山的參悟

1986年，張曉剛調回四川美術學院，他的單身宿舍是一個聽起來很美的地方，叫做桃花山。此階段張曉剛一直執(zhí)著于對現(xiàn)代藝術的艱難探索，尋找對生命及藝術的純粹化體驗，其繪畫風格也轉向對生與死參悟的感覺，成為其個人精神狀態(tài)的一次重要轉折，創(chuàng)作了“桃花山系列”。今次上拍的《桃花山NO.8》、《桃花山NO.18》、《桃花山NO.19》正是此系列的代表作。

作品表達了一種處于生與死的臨界線上掙扎間所體會到的恐懼和悲壯的感受，也是對當時自身存在狀態(tài)的一種哀訴。愛的偉力、生的意志與死的恐懼形成了激烈的沖突，由此進而思考“生命與死亡之間那偉大的存在”。畫面上的場景已完全是一種幻象空間，恐怖、半抽象的造型，似乎是張曉剛對死亡的冥想。幽暗色彩的靈魂，有非洲原始木雕的效果，也借鑒了畢加索《亞威農少女》中夸張變形的立體化造型，顯示出受西方現(xiàn)代藝術影響的表現(xiàn)主義和超現(xiàn)實主義的繪畫風格。在藝術語言上受格列柯和達利的影響，思想上則傾向于西方荒誕派作家和存在主義理論，構置出荒誕、悲壯和痙攣的苦難感的人生圖景。

青春的遺夢

1986-1989年被藝術家稱之為“彼岸時期”。穩(wěn)定的工作與幸福的愛情使他逐漸脫離對現(xiàn)實的焦慮感，提供自我超越的意識的動力，開始反省極端自我的現(xiàn)代主義時期。期間通過大量閱讀，接觸到一些東方的繪畫和思想，試圖從傳統(tǒng)文化中尋找自己的位置和價值：即從個人深淵到彼岸神的形而上的世界去尋找一種精神上的意義，重新去思考生與死的問題。認定只有通過具有宗教意義的“愛”和殉道精神，才能超越死亡和自我，回歸自然和心靈。

一次偶然的機會張曉剛開始研究紙刻油畫的表現(xiàn)技法，并以此法創(chuàng)作《遺夢集》(約四十余幅1986-1988)。此次上拍的《失眠殉道者—回憶往昔》、《佛教徒》、《無題》均是這個系列中的代表作。這時期畫面上那些曾經痙攣扭曲的白布符號逐漸與起伏的山巒、裸露的樹根等充滿夢幻色彩的生命符號融為一體。幾乎平涂的畫法，濃烈的色團與灰澀的色調對比，肅穆古樸的情調，帶有隱喻性的寓言式的圖式語言，傾向于神秘靜觀。著名美術史學者巫鴻曾說此階段張曉剛在譜寫“有關人類主題的一則寓言”，通過對生命與死亡問題的理性審視，重構了一個具有古典象征主義人神符號對應的生活世界。

《失眠殉道者—回憶往昔》作于1989年，呈現(xiàn)了藝術家對生命的思考。該作品也是早期風格的成熟之作，既有著他早期作品的超現(xiàn)實氛圍，亦有著藝術家對生死、心靈、孤寂等宗教式的關懷。創(chuàng)作的時間點上，該作品作于1989年的政治風波之后，突顯了藝術家對生命無常的感嘆，及政治動蕩下人的渺小。社會風氣的改變，令張曉剛的藝術觀開始發(fā)生變化，也正是從這一年之后他將視角從西方主題移向個體生命在歷史與集體命運中的偶然性、脆弱性，為他后來的“大家庭系列”作了心理上的準備。

這一時期雖然宗教性敘述仍是畫面基調，但“殉道”主題明顯取代了對宗教場景的描繪，《失眠殉道者—回憶往昔》與同時期的《守護者》、《浩瀚的海》及《不眠的殉道者》在主題及風格上，均一脈相承，充滿著紀念碑式的凝重感及悲劇的肅穆氣氛。作品中倒下的頭顱和軀干赫然成為畫面主體，仿佛告誡觀眾，“殉道”必將是我最終的歸宿。藝術家在他甘愿獻身追隨的藝術面前，如苦行僧般經歷著清貧的生活和心靈的痛苦。作品無論在背景或細節(jié)的安排上，以至整體流露的氣息，都展現(xiàn)了藝術家精湛的技巧及構思，可以視為當時階段的內心獨白。

張曉剛的畫充滿對死亡的戰(zhàn)栗的崇敬和對未知的神秘的求索。在《佛教徒》中，佛祖的身邊圍繞著一眾虔誠的信徒，似乎在聆聽佛祖的教誨。背景以粗獷的筆觸勾勒出遠山。藝術家從云南民間面具中拈來一雙雙奇幻的眼睛，力圖賦予畫面以原始圖騰式的超現(xiàn)實性。但既然它并不是把我們引向神靈崇拜，那必是內源于生命對死亡的恐懼?？謶?，既是情緒又是需求，既是對外界的反應，又是對外來的試探，充滿神秘、靜觀、象征性和隱喻性。

走向內省的個人敘事

“歷史”與“記憶”一直是張曉剛最關注的創(chuàng)作主題。1993年，一次回成都老家探親偶然在家中發(fā)現(xiàn)泛黃的老照片迅速將張曉剛拉入到富于“情感”的時間隧道中去，繼而創(chuàng)造出其最具標志性，也是最為成熟的“血緣-大家庭”系列。以“血緣”為觀念基調的《大家庭》是一次魔幻現(xiàn)實主義的美學嘗試，他用灰階雕像般的老照片將一個時代濃縮在畫布之上。2002年，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探索關于失憶與記憶的問題之后，張曉剛開始創(chuàng)作“失憶與記憶系列”。該系列延續(xù)了《大家庭》、《血緣》的脈絡，探討新舊時代交替下人們面對過去與未來所產生的種種矛盾。

在《夢》這幅作品中，背景是含混、曖昧的畫面，散發(fā)一種灰蒙蒙的氣息。作品中雖然只有一個人，而非一個家庭，但所表現(xiàn)出的張力仍震撼人心。延續(xù)《血緣：大家庭》系列中不同層次的灰色背景，喚起觀者對之前作品的記憶，是藝術家風格的傳承。但可以看到一些明顯的圖像變化，原來作品中的家庭和意識形態(tài)道具完全褪去，仿佛“歷史慢慢被抹掉”，集體狀態(tài)的人已轉向個體狀態(tài)的人，類型化的人被差異性的人所替代，人的肖像回到人自身。作品中的男孩只有臉部特寫，閉著眼睛，似乎進入了夢境之中，光線灑在他的半邊臉上，另外半邊陰影明顯突兀，這樣的光影為畫作強烈的張力帶來些許緩和，讓觀者和畫中的人物一起享受片刻喘息，也象征掙脫枷鎖的希望。

張曉剛是一個內心獨白式的藝術家。從“幽靈時期”的藝術探索，到“彼岸時期”的宗教冥想再到“血緣時期”的歷史思索，張曉剛一直想要探討的是藝術與生命的關系：藝術為何，以及如何表達的問題，并在這個過程中確立了個人的身份，建立起內心化的敘事。正如張曉剛本人所言，他的藝術首先是體驗式的—像是醞釀著故事發(fā)生的場所，或是散場后的殘局，藝術家在作品內部構建藉由情感和想象催生出的時空。

中國嘉德2020年秋季拍賣會

預展及拍賣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