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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只銷售一件作品的畫廊是怎么想的?

來源:Artsy官方 2020-11-13
Paris Workshop of "Grand Ducaux," "Il Pappagallo" on a cherry tree, 1620–30. Courtesy of Galerie
Gismondi and TEFAF

隨著一些地區(qū)封城措施的放松,收藏家、藝術(shù)家和藝術(shù)愛好者們終于又可以親眼看到部分藝術(shù)品了。畫廊或是通過限制參觀人數(shù),或是通過提前預約的方式,重新對外打開了大門。這也意味著,互聯(lián)網(wǎng)不再是瀏覽拍賣作品的唯一途徑,而有相當一部分人對此感到十分欣慰。正如收藏家阿蘭·瑟瓦斯(Alain Servais)在春天所說的那樣:“藝術(shù)本不是為線上觀看所作——當然,那些本來就為網(wǎng)上展示量身定制的藝術(shù)除外?!?/p>

許多其他藏家對畫廊、拍賣行和藝博會提供的大量在線產(chǎn)品表示失望,而他們的抱怨聲并非個例。為了在線上展覽中脫穎而出,許多藝術(shù)經(jīng)銷商感到無所適從。他們決定在展覽中只展出單件的藝術(shù)作品,從而掀起了一陣內(nèi)容精簡化的風潮。這些項目的成功可能會改寫藝術(shù)品線上與線下的銷售方式——這種影響不僅在短期內(nèi)十分顯著,更會左右藝術(shù)界長遠的發(fā)展。

Shary Boyle. The Red Shoes, 2020.
Sargent's Daughters $1,000 - 2,500.

“老實說,我當時能做的只有這么多,” Sargent’s Daughters 畫廊的所有者阿萊格拉·拉維奧拉(Allegra LaViola)說道。拉維奧拉在4月初推出了 “小樂子”(small joys)系列:該系列每周推出一件作品,囊括了杰米瑪·柯克(Jemima Kirke)、莎拉·斯拉皮(Sarah Slappey)和沙莉·博伊爾(Shary Boyle)等藝術(shù)家的創(chuàng)作。“對我個人來說,同時思考多件事情非常困難?!彼f,“因此,我只是想為眾人博得一時的快樂,展現(xiàn)可供收藏的藝術(shù)。‘小樂子’的作品不是很貴,是特殊時期支持藝術(shù)家和畫廊的一種方式;同時,它也不會顯得過于‘低聲下氣’。通過精簡化的在線展覽,該系列成功涵蓋了藝術(shù)界的方方面面?!?/p>

拉維奧拉對 “小樂子”的成果十分滿意,該系列成功助力了畫廊業(yè)務的發(fā)展?!靶纷印钡某晒?jīng)驗也隨之影響了拉維奧拉自重新開業(yè)以來舉辦的多場個展,其中既包括前期舉辦的布蘭迪·特威利(Brandi Twilley)的展覽,也包括最近舉辦的 Ruben Ulises Rodriguez Montoya 的展覽。

Jemima Kirke, Alex in Lingerie, 2020.
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Sargent’s Daughters.

對于一些畫廊來說,決意加入簡潔化展覽的潮流,并非都是緣起于此次新冠大流行。高古軒(Gagosian)的 “藝術(shù)家聚焦”(Artist Spotlight)項目每周對外推出一件線上藝術(shù)作品,自推出以來已經(jīng)積累了許多成功的經(jīng)驗。2019年3月,在香港巴塞爾藝博會前后,高古軒通過線上的方式售出了一件阿爾伯特·厄倫(Albert Oehlen)于1988年創(chuàng)作的《無題》作品,以超過470萬美元的價格打破了該藝術(shù)家的銷售紀錄。

“在上述的實例中,我們在非常繁忙的香港藝博會期間拿下了在線的展覽空間,展示了一件符合市場預期的高價位藝術(shù)作品,并堅信它會有非常好的表現(xiàn)?!备吖跑幍某霭婵偙O(jiān)艾莉森·麥克唐納(Alison McDonald)解釋道,“有鑒于此,我們對如何以最具創(chuàng)意的方案來履行高古軒對藝術(shù)家的義務,展開了細致的思考。”

Jennifer Guidi, Our Souls Connected (Painted Universe Mandala SF #1E, Pink, Black Sand), 2020.
? Jennifer Guidi. 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Gagosian.

她指出,在 “藝術(shù)家聚焦 ”項目運行的14周內(nèi),對單件藝術(shù)作品的獨特展示方式也引起了訪問者對其他藝術(shù)品的興趣。最后,共有49件作品成功完成了交易。其中,對外公布的有以77.5萬美元成交的烏爾斯·費舍爾(Urs Fischer)、以25萬美元成交的詹妮弗·吉迪(Jennifer Guidi),以及以40萬美元成交的瑪麗·韋瑟福德(Mary Weatherford)的作品。這一舉措還促成了數(shù)筆重要的私人交易,其中便包括總價高達500萬美元的馬克·格羅蒂揚(Mark Grotjahn)以及高達220萬美元的達米恩·赫斯特(Damien Hirst)。

Urs Fischer, Arcimboldo, 2019.
? Urs Fischer. Photo by Ulrich Ghezzi.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Gagosian.

“我們認為,這是一種非常有趣的展覽方式。一方面,我們可以借此深入了解藝術(shù)家,細致解讀他們一直在準備展出的作品;與此同時,這也是一件特殊的藝術(shù)品,”麥克唐納補充道?!斑@與你在實體空間觀看藝術(shù)的體驗更加類似,但與其他人如何策劃整場展覽的關(guān)系不大。我們意識到,現(xiàn)實中的展覽空間可能會變得很擁擠,尤其是加入了藝博會之后,情況可能會變得更糟。因此,我們決定改為線上展出,而項目最終大獲成功。”

“藝術(shù)家聚焦”系列的第二期已經(jīng)在9月推出。從那時起,實體畫廊已能夠重新對外開放。但與之前相比,本次的版本更加“簡約”——從原來的每周,改成了每月都會對一名藝術(shù)家的作品進行集中展示。展覽從埃德·魯沙(Ed Ruscha)的五件紙上作品開始;11月,“藝術(shù)家聚焦”將繼續(xù)推出瑞秋·惠特雷德(Rachel Whiteread)于2019年創(chuàng)作的樹脂和水泥復合雕塑,售價37.5萬美元。

Andrea Appiani, installation view of Josephine Bonaparte Crowning the Myrtle Tree, 1796.
Photo by Maxime Hibon.Courtesy of Robilant + Voena.

高古軒并不是唯一一家隨著新冠封城政策變化而調(diào)整銷售策略的畫廊??偛课挥趥惗?、米蘭和圣莫里茨的畫廊 Robilant + Voena 與策展人卡羅琳·H·米納(Carolyn H. Miner)合作,推出了一系列只展出一件作品的線下展覽,并在巴黎的一個快閃空間內(nèi)進行展示。展覽題為“一名藏家|一件藝術(shù)品|一小時”(One Collector | One Work of Art | One Hour”):顧名思義,本次展覽只允許一名藏家通過預約的方式參觀一件作品,時長為一個小時。

“有趣的是,展覽一直在進行‘自我選擇’,” 米納解釋說。到目前為止,高端收藏家和博物館館長是唯一的報名者,“我們確實覺得受到了人們的尊重,” 米納補充道。該系列的第一件作品是安德烈亞·阿比亞尼(Andrea Appiani)的《約瑟芬·波拿巴為桃金娘樹加冕》(Josephine Bonaparte Crowning the Myrtle, 1796)。米納表示,該項目非常成功,因此畫廊打算今年秋天在倫敦和米蘭復制這一系列。

Andrea Appiani, Josephine Bonaparte Crowning the Myrtle Tree, 1796.
Courtesy of Robilant + Voena.

除了個別畫廊試圖集中藏家的注意力之外,依賴于將大量作品推向市場的拍賣行和藝博會也在追求藝術(shù)展覽的精簡化。前佳士得聯(lián)合主席洛伊克·古澤(Lo?c Gouzer)的應用程序 “Fair Warning”在今年夏天推出,每周日會在平臺上發(fā)布一件藝術(shù)品。古澤的應用與亞歷山德拉·博內(nèi)蒂(Alexandra Bonetti)展開合作,采用了與 See You Next Thursday 類似的銷售方式。后者以 Instagram 為依托,由藝術(shù)家和策展人卡利·摩爾(Calli Moore)策劃,并于2018年首次面世。

Johann Heinrich Ko?hler, Jeweled obelisk clock, ca. 1720–25.
Courtesy of Galerie J. Kugelcirca and TEFAF.

在其他藝博會正追求百科全書式的線上展覽模式的同時,TEFAF 卻對外宣布,在下個月舉辦的紐約線上藝博會上,各參展商將只能展示一件藝術(shù)品,從而使300家畫廊的300件作品更易于瀏覽與檢索。博覽會主席海德·范·賽蓋倫(Hidde van Seggelen)解釋說,藝博會的簡化將有助于保證展會的質(zhì)量。

他說:“我們希望創(chuàng)建一個平臺,讓參觀者與具備真正博物館品質(zhì)的藝術(shù)杰作進行互動,做到與線下的 TEFAF 藝博會風格一致。”他說,“另一個讓我們決定精簡展覽的原因是,我們希望保持歷來高標準的藝術(shù)審核水平。以數(shù)字方式對藝術(shù)品進行檢查是非常復雜的,相關(guān)的科學研究大多只有在藝術(shù)品實際存在的情況下才能開展?!?/p>

Odilon Redon, Profile against a blue ground, 1899.
Courtesy of Wildenstein and Co. Inc., and TEFAF.

范·賽蓋倫補充道:“我們確實認為并懇切希望,簡明的作品選擇可以幫助藏家集中精力,防止無休止的‘鼠標下拉’成為線上展覽的常態(tà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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