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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趙:站上舞臺的都是犧牲者

來源:99藝術網(wǎng) 作者:Grace.L 2022-01-17

趙趙在上海的首個個展“趙趙”于2022年1月16日在龍美術館(西岸館)向大眾開放。展出了80多件他的收藏與創(chuàng)作:從侏羅紀時期的一片狼鰭魚化石到一塊拆了包裝的方便面,從十多米的大尺幅油畫到自己的一根一厘米的頭發(fā)......

整個展覽在時間與空間上極大的跨度使之呈現(xiàn)出一種恢弘的浪漫。展廳被古老器具、棉花、大理石和瀝青填滿,來自不同文明和時代的產(chǎn)物被人為重置,在2022年初的上海開了一個集體會議。

趙趙1982年出生于中國新疆,是80后當代中國重要藝術家之一。他熱衷于利用各種藝術媒介對現(xiàn)實及其意識形態(tài)傳統(tǒng)慣例提出挑戰(zhàn),強調個體的自由意志,表達不守成規(guī)的態(tài)度。近年來,趙趙具挑釁性及豐富的藝術實踐獲得國際間的關注及重視,在中國,北美和歐洲的展覽廣受好評。

 

“趙趙”

“趙趙”展覽現(xiàn)場,龍美術館(西岸館),2022,攝影:shaunley

“我現(xiàn)在應該是一個很年輕的藝術家”——這是趙趙從創(chuàng)作時間上給出的自我總結。

2003年,趙趙獲得新疆藝術學院美術系學士學位,后前往北京電影學院進修。雖然自大學畢業(yè)就開始做作品,但當時更多算是一個亢奮少年的本能表達,沒有全備計劃,也沒有形成體系的項目。

“認真開始做作品也就這么五六年吧。”

這次在上海的同名個展,除部分藏品外,還展出了趙趙近五年的主要創(chuàng)作“星空、天空”系列,“蔓延”系列,“中國梯”系列,“控制”系列,“彌留”系列作品。

趙趙
星空
布面油畫
300 x 1200cm
300 x 200cm x 6
2021
©趙趙,當代唐人藝術中心

大尺幅油畫作品《星空》系列,源于趙趙一次在車禍中撞碎擋風玻璃的經(jīng)歷,突然之間出現(xiàn)的裂縫和被撞后兩眼冒金星的感覺成為他的創(chuàng)作沖動。

趙趙 星空 局部

瞬間的暴力被定格,凝固在畫面中形成星空般寧靜的意象。藝術家從不會輕易浪費自己的苦難,那次的車禍經(jīng)歷,也是趙趙碎片系列的開始。

趙趙 碎片 不銹鋼
趙趙
天空
布面油畫
600 x 600cm
200 x 200cm x 9
2021
©趙趙,當代唐人藝術中心
趙趙 天空 局部

《天空》系列匯聚了趙趙過去十幾年中對于天空的觀看經(jīng)驗,也是他持續(xù)創(chuàng)作的一個固定主題。在他虛構的北京天空中,藍色近乎虛幻,具有水墨般流動的氣韻。當天空系列在不同的城市展出時,這片天空也跨越時空完成了一項交換儀式——趙趙的作品從來都不是直接的視覺產(chǎn)物,而是一個個體本身在經(jīng)歷一系列事件后產(chǎn)生的對于現(xiàn)實的感知。

微信余額6.8元

“趙趙”展覽現(xiàn)場,一號展柜作品,龍美術館(西岸館),2022,攝影:shaunley
“趙趙”展覽現(xiàn)場,一號展柜作品,龍美術館(西岸館),2022,攝影:shaunley

展廳入口的兩個櫥窗像是濃縮版的自傳式電影,是趙趙創(chuàng)作靈感來源與思考路徑的點狀呈現(xiàn),以及不同文化在趙趙身上留下的烙印。展品仿佛是一些物證,交待著誰是趙趙,以及趙趙曾經(jīng)參與了什么,在如何工作和生活著。

1號展柜中,趙趙的自畫像與方便面

整個展覽從1號櫥窗的一小幅側面自畫像開始了自我講述。一尊唐代鎏金佛像旁是一枚歪倒的小金人,是藝術家對于傳統(tǒng)的雙重立場;對古美術的癡迷促成趙趙的器物改造,他用玉料做了耳機和打火機,材料本身從古代禮器到日常品的轉變過程是其價值變遷的體現(xiàn);而五千年前的玉琮與一件工業(yè)社會的產(chǎn)物螺絲放在一起,指向的意圖截然不同;趙趙一秒鐘畫下的簡潔線條與它旁邊一億年前的一塊化石,是瞬間對永恒之間的對話。

玉耳機與漢白玉打火機 ,2016
©趙趙,當代唐人藝術中心
二號展柜部分展品

 

粉色桃子的曖昧氣息與被控制生長的變異葫蘆;殘缺的佛像被趙趙切成大小不一的方塊,組成一件全新的雕塑作品《重復》;以及他花了十年時間編撰的建盞全集。

二號展柜部分展品

2號櫥窗深入到更為復雜的社會關系、道德倫理、宇宙觀、文化變革等問題。個人與歷史在此交匯,趙趙將作品以“博物志”和“考古學”的方式展出,是他對自我剖析的隱喻,也隱喻了他工作中最重要的線索——通過對不同文明和器物的移花接木,不斷發(fā)明自己和創(chuàng)造自己的歷程。

“趙趙”展覽現(xiàn)場,二號展柜作品,龍美術館(西岸館),2022,攝影:shaunley

在策展人崔燦燦看來,趙趙獨一無二的藝術風格和工作方法體現(xiàn)在:他把歷史與當下之間用新的潮流重新連接,趙趙不存在邊界,或總能輕松跨越邊界。“沒有多少藝術家像趙趙這樣,將這些紛雜的詞匯,分屬于不同時空的文明在作品中交匯。”

開幕的前幾天,我在布展現(xiàn)場第一次見到趙趙,約十噸重的黑色瀝青剛剛鋪好尚未干透,其余作品還未上墻。

工作人員遞過來一只新買的用作拍攝的手機,打開包裝盒,與他所要的款式不一致,他有點兒無措,我提議可以找售后退換,趙趙說可以嗎?我問:你平時是不是不關注電子產(chǎn)品,他說是的,自己不會網(wǎng)購甚至沒有支付寶,我又問:你會微信支付嗎?他說會,但是微信里沒有錢。

看我面露疑惑,趙趙打開微信余額把手機給我看,顯示余額6.8元。

讓人忍不住追問:

你會手機下單寄快遞嗎?

——目前還沒單獨完成過寄快遞。

你出門怎么辦?

——我身邊總有人跟我一起,別人可以幫我付,我有卡,可以刷卡。

你會覺得不方便嗎?

——我平時不用出門,也不怎么旅游。

如果你請一個女孩吃飯但是沒法付錢怎么辦?

——那只能女孩付了。

趙趙的作品橫跨古今,但他的生活方式仿佛沒從古代完全跨過來一般。但是這位古美術研究機構穹究堂的創(chuàng)始人同時也是潮牌305的主理人,可他甚至不會網(wǎng)購——這種矛盾狀態(tài)放在一位藝術家身上并不奇怪,反而顯得恰如其分,就如他對自己的形容:分裂、矛盾。

趙趙鐘愛老物件,家里全是中式老家具和古董,研究古美術,茶文化,成立穹究堂,出版書籍。曾在一件茶盞的真假問題上叫板日本權威宗匠并賭上自己的藝術生涯和眼珠子(目前眼珠子健在,且還在做藝術)。趙趙在媒體發(fā)出的照片中很少有笑容,但他絕對是個幽默的人。講起話來平靜緩慢,娓娓道來,似乎不具備任何攻擊性。

趙趙在“趙趙”展覽現(xiàn)場

“藝術不靠譜,但它仍是最可信的。”

“趙趙”展覽現(xiàn)場,圖為作品《中國梯》,龍美術館(西岸館),2022,攝影:shaunley

《中國梯》

五件漢白玉材質的梯子置于黑色背景前。梯子的出現(xiàn)源于人類為躲避野獸攻擊的自保行為,也是肉身對抗地心引力的智慧產(chǎn)物,有著無限接近更高空的浪漫。趙趙曾用梯子搭過一件類似圣經(jīng)中巴別塔的樣式,那則故事講述了人類的驕傲的破碎過程,但純潔的漢白玉賦予梯子不一樣的涵義,它美麗,脆弱,似乎不足以承載任何野心,也不具備任何實用性,是純然的精神凝固。

趙趙對于材料的精準使用總能讓人拍案叫絕,在他看來,這并非來源于技術和方法,重要的是創(chuàng)作者與材料之間是否具有真切的關系。

《中國梯》局部

其中一把梯子旁,是美術館的監(jiān)控攝像頭,這一幕是個意外的幽默——想爬上梯子?或者干點什么別的?那你就得接受注視。

他是“接受注視”的那個人。學生期間試圖裸奔未果,早年間參與紀錄片的拍攝,毀掉雕像展覽其碎片,穿著制服蒙混進廣場假裝成制度的執(zhí)行者,也在小黑屋待過——他始終從個體出發(fā),而非任憑個體隱身于群體。

Q&A

Q:99藝術網(wǎng)

A:趙趙

Q;我們什么都可以聊嗎?

A:“都可以,哈哈,只要你能寫,我沒有什么不能說的。”

Q:你是透明的?

A;“我覺得能透明地說出來,就是對隱私的最大保護。”

Q:在一些特殊時刻,你恐懼過嗎?

A:你可以反抗限制,你也要接受現(xiàn)實,我比較相信因果,也隨遇而安。

Q:你的作品給人的感覺一直是在危險的邊緣瘋狂摩擦,你似乎毫無忌憚。這是怎么做到的?

A: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想翻墻去跟女朋友見一面,他一看,墻頭挺高的,摔下去骨頭就斷了——但是有的時候人是很奇妙的——你做過賊嗎?我的意思是,比如你突然進到一戶人家但是家里人突然回來了,你得翻墻出去——有的時候人就如同有了神力一樣,讓你突然間不得不做一件平時做不到的事,那個時候你好像就輕而易舉地做到了。但是這個東西需要很大的推動力。

Q:推動你的是什么?

A:興奮感和心跳感。有些事情確實存在危險性,但對我來說,到了那個時刻,就,也無所謂了。

Q:這些“危險”給你帶來過什么實質上的影響嗎?

A:我所有的作品到今天對我來說都是下一個作品的絆腳石。我之前的很多作品藏家都是不太能接受的,他們會覺得比較政治化。但什么是政治化呢?對于一個個體來說,沒有所謂政治化的東西,它就是一個個體參與和介入社會的方式,可能看到的結果是一種政治化的面貌,但個體正是這個面貌的一部分和參與者。你只能從個人的立場去表達,你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個人的立場。這是唯一可信的東西了。盡管我說藝術是很不靠譜的東西,但它仍然是最可信的東西。

趙趙個展“白色”現(xiàn)場 ,2020,當代唐人藝術中心展覽現(xiàn)場

2020年的展覽《白色》中,趙趙用棉花搭建了一座迷宮。棉花是趙趙童年記憶的一部分,從初中到高中參加的義務采摘棉花的勞動,成為他不可被磨滅的記憶。

“趙趙”展覽現(xiàn)場,圖為《蔓延》系列作品,龍美術館(西岸館),2022,攝影:shaunley
趙趙
蔓延
綜合材料、棉花
700 x 350cm
175 x 175cm x 8
2021
©趙趙,當代唐人藝術中心

這次展覽趙趙配合龍美術館的空間制作了一件七米之高的棉花作品,棉花失去了輕盈身姿,被密實壓緊,每一塊之上都有焦黑的烙印,你可以想象火苗曾經(jīng)在棉花之上危險略過、蔓延、燃燒、被精準控制,留下黑色的灰燼。

《蔓延》系列作品,龍美術館(西岸館),2022,攝影:shaunley

如果你覺得我在做你做不到的事情,那么我就是犧牲品。

《蔓延》系列作品,龍美術館(西岸館),2022,攝影:shaunley

棉花是許多社會問題的縮寫代表,它與新疆的關聯(lián)非常直觀。趙趙的新疆身份也是他的顯著標簽。從2009年開始,他向當?shù)厝耸占?000把使用過的英吉沙刀,匯集為一件向公眾展出的作品;2015年,他載著100公里的四芯電纜從北京運往塔克拉瑪干沙漠深處,讓一臺裝滿新疆啤酒的冰箱通電運行24小時;2017年,他把一只駱駝從新疆運送至北京,在充滿現(xiàn)代氣息的唐人展廳中生活10天…...作品的每個環(huán)節(jié)都是趙趙參與和介入社會的方式。

趙趙 塔克拉瑪干計劃 2015

趙趙的爺爺移居新疆,父親在新疆出生,趙趙是第二代新疆人。他的反叛總會讓人把之與壓制或頑固的父輩形象聯(lián)系起來。

回看過去,趙趙并不認為自己可以被反叛或激進來定義,被問及如果自己的四歲女兒將來也做出與他一樣的事,他的回答非常宗薩仁波切:我覺得OK啊,我看到她的時候就會想到這個孩子以后變成老奶奶的樣子,首先就是她肯定會死的。

Q:哪有爸爸在孩子一出生就想這個事兒?。?/strong>

A:這是很終極的一件事,我就會想她變老是什么樣。其次是她這一代人和我這一代人所接收的信息是完全不同的。她應該吃的苦會比我少一點,但她跟我很像,她這么大就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但是現(xiàn)實不是這樣,人面對現(xiàn)實往往是被動的。

趙趙
父與子
布面油畫
60 x 50 cm
2018
©趙趙,當代唐人藝術中心

Q:從觀眾的角度來看,你現(xiàn)在的作品顯得柔軟含蓄了不少,不再淋漓盡致地表達。

A:所有的“觀眾”其實都希望舞臺上的人聲音再高一點,行為再狠一點,對于觀眾來說,他是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的,可以歡呼也可以謾罵,可以很極端。但是對于個體來說,他是有生命的。所有人都希望在戰(zhàn)場上拼殺的是他人,樂意看到別人犧牲,這是作為人來說既安全舒適又能表達自我觀點的地帶。當你這么去想的時候,你其實已經(jīng)賦予了自己某種社會責任感,甚至滋生出一種驕傲,但行動者就是犧牲品。

Q:你覺得自己是犧牲品嗎?

A:如果你覺得我在做你做不到的事情的時候,那么我就是犧牲品。

如果我不友善,那一定是我故意的。

趙趙
彌留
黃銅、不銹鋼、黑鐵、藍色鋼
尺寸可變
2018-2021
©趙趙,當代唐人藝術中心

這次展覽的主視覺是趙趙的作品《彌留》,2015年,趙趙在馬路上遇見一只軀體被反復碾壓后只留下一個平面印痕的貓尸體。他用粉筆描摹下這個殘存的尸體形狀,這個過程像法醫(yī)在案發(fā)現(xiàn)場。當軀體在路上冷卻干枯,生命消逝給人帶來的傷感由冷漠取代,施暴者是未知的,貓的過往和經(jīng)歷也是一個謎。

趙趙 彌留 局部

類似這種貓的遭遇在幾年中反復被趙趙目睹,他將貓的圖案用金屬重新鍛造——這是一種留下物證的表達。這次展出的《彌留》用了近十噸瀝青,黃銅、不銹鋼、鐵鑲嵌成一塊塊小地圖,光線在其上閃爍,反射到美術館的吊頂后變成光斑,迷幻又凝重。而這一幕又與展廳內的繪畫作品《星空》《天空》交相呼應,仿佛所處之地并非地球上的某個空間,而是置身銀行系的某個點,或是更加廣袤幽深的別處。

“趙趙”展覽現(xiàn)場,龍美術館(西岸館),2022,攝影:shaunley

Q:“我在看你過往到現(xiàn)在的作品時總是分心,時而被作品中某個元素吸引去查資料試圖一查到底,時而又在傻樂反而忘了自己之前在看什么,感覺自己處于一張大網(wǎng)之上,一個蜘蛛編制了這張網(wǎng),但是我不知道這位蜘蛛的線要把我?guī)蚰睦铮鼰o法從一根線上一窺蜘蛛全貌。”

A:因為我也不確定我要干什么。我如果確定了,我可能就不會再去做了。但是我敢肯定的是我在“搭建一個網(wǎng)”或搭建一個結構上,已經(jīng)夠了,可以進入下一步了。

解決了一層問題就往下走一步,我也沒有全面的設計圖,但我可以保證在這一層上,可以進,可以退。就像蜘蛛織網(wǎng),有了A、B點之后才有C 點,然后就開始非常穩(wěn)定了。A點可以斷掉,B 點也可以斷掉,但是C點和D點也讓它連接,它還可以繼續(xù)。我覺得這其實是一個很新的一個工作方式。有些藝術家如果抽離一個概念以后,你就發(fā)現(xiàn)這個藝術家不成立了。這個就像是A點和B點抽離掉,C點就坍塌了一樣,在還沒有搭好一個嚴密的結構的時候,就很難進入到下一個時代。

Q:如果想要了解你,應該從哪件作品開始?

A:我覺得都行,我沒有什么一貫性,從任何作品切入都行,但是有一些作品有一些時代性的成因,或許需要做一些背景的了解。

“趙趙”展覽現(xiàn)場,圖為作品《控制》,龍美術館(西岸館),2022,攝影:shaunley

葫蘆在傳統(tǒng)文化中,既是道家的法器寶物,也是隱士的精神寄托,但模具的介入限制了葫蘆的自然生長。這組作品呈現(xiàn)了葫蘆在人為控制中的不同生長:一個是完全自然的形態(tài),一個是在套模過程中出現(xiàn)斷裂的殘次品,一個是人為控制的“完美形象”。

趙趙 控制 局部

Q:你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嗎,害怕失控嗎?

A:我一直其實還是在失控中,但是失控這件事情呢,只要地球還在運轉著,就所有的事情都在被控制著。失控是在運轉的時候產(chǎn)生的一個斷裂的關系,其實你覺得你失控了,但這個大的控制是沒有改變的。

Q:你最滿意自己哪件作品?

A:你要是問我反感哪件作品我倒是挺多的。

Q:比如說?

A:我都挺反感的,我看到以后就會覺得,哎我為什么要做這個?哪怕是很好的一件作品,但有時候我會問自己為什么要在那個時候這么做。

Q:動搖?

A:不是動搖,就是懷疑自己。當然我沒有翻轉或消除的能力,藝術家的履歷是一個透明的東西,并且無法刪減,因此我要不斷想,因為我還在做,這種反思會經(jīng)常有。

Q:沒想到你這么友好,我之前一直覺得你跟陳小春一樣,又酷又有距離感。

A:我一直都這樣。我一直是很友善的,如果我如果我有不友善的時候呢,肯定是我故意的。

Q:你最近跟人打過架嗎?

A:打呀,哦最近啊,最近沒有打,最近打不動,也沒有打的動力。

趙趙在“趙趙”展覽現(xiàn)場

趙趙篤信人在三十歲四十歲等這些人生節(jié)點之后,生命會產(chǎn)生巨大的新的變化。本次上海個展將從2022年1月16日持續(xù)至4月3日。在展覽結束后不久,趙趙將度過自己四十歲生日。愿如約收獲不惑,喜樂常伴。